老蛋黄

=蛋黄

我要讲一个老蛋黄暗恋黑胡子的故事:


老蛋黄是个9岁就被抓到梦幻岛挖矿的孤儿,人有点蠢,以前在孤儿院没啥朋友,后来到了梦幻岛也没啥用,一直哭闹闯过不少祸,觉得自己好可怜啊哪里都没人爱,苟且活到青年了。
因为干不了重活,老蛋黄基本就是给人送送货,推推车,精灵石是从来没见过的,自然就一直在矿底工作,除了那几个跟自己一样没用的老面孔,就再没认识其他人,更别说见到那个传说中的黑胡子了。
但是,每年这里的海盗买回一批新的孤儿时,老蛋黄都能听到来自遥远的矿顶的歌声,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唱,但谁都不知道这歌有什么深意。这歌声里有一个声音尤其深沉,像是默在海底的号角,年年溯洄在老蛋黄脑海中,老蛋黄无比向往这个声音的主人,靠着这莫名的动力一直活下去。
直到老蛋黄在18岁那年,上帝给他了一份成人礼,他在矿底一处寻到了一整块的精灵石,有拳头大小,那圣洁美丽的石头散发着夺目的光芒,老蛋黄怕被人夺去功劳,就用衣服裹起来藏在自己每天运石头的推车里。反正从来没有人会留意老蛋黄,他就像个透明人。像他这样无所作为的矿工多着去了。
他想探问到每年的那个歌声到底出自谁之口,四处打听,用存着的精灵石做交易,一层一层贿赂,最终老蛋黄从矿底的运输工爬到了矿顶的记录员,体力活减轻了不少,兜里藏着的石头也快没了,送了不少上层人。
终于又到了海盗归来的日子,这是老蛋黄第一次在阳光普照下见到飞在天上的船,10年不见天日的工作环境差点让他喜极而泣。由此童年的记忆回来了,他记起那日初来梦幻岛,伫立在人海里,抬头仰望踩在船头的男人,一身黑烟似的高腰裙裤,大红的锦旗和袜子,于八月骄阳里无比耀眼。时隔十年,老蛋黄再一次见到了他,他听到他沉吟着,嘶吼着,如黑集一跃而起,唱诵那首震撼心灵的歌。
那便是黑胡子了。
老蛋黄在拥挤的人群中找不到自己的落足点,熙熙攘攘的人推着人,他的双手不由自主高举向那个人,心中的歌就脱口而出了,人声尚未褪去,老蛋黄早已泣不成声。
老蛋黄后来当上了出门掠夺的海盗,这也就代表他有机会和黑胡子同船出行,或者留在黑胡子的船上当他的船员。他是不会去抢孤儿的,他的偷懒让上头发现了,他们开始怀疑老蛋黄的目的,觉得他是想趁此机会逃离梦幻岛回到现世。于是老蛋黄被扣押了,等待黑胡子亲自审讯(我最期待的环节来了)
黑胡子很喜欢和潜逃者一对一交流,尤其是那些个年轻的,虽然他浑身黑色还留着厚厚的黑胡子,但他平日里总刻意给人留下慈悲的印象,他喜欢笑,让笑声穿过胸膛,攀上所有人的心尖,要这些可怜的工人们深刻意识到他们属于谁。老蛋黄一如其他追随者迷恋着他的笑声,他的一举一动,他仿佛有重塑一人的能力,一滴墨水便乌黑了一湖人心。审讯的地方就在黑胡子的寝室里,他的寝室有三个隔间,一个一直空着,一个摆着一张大桌子,像个书房,还有一个是他的卧室。老蛋黄被押进书房,看到落地窗前迎着梦幻岛的落日伫立良久的男人,他腿去了那件张扬的黑色裙子,穿上了一件塑身的锦衣,长长的衣摆轻扫过脚腕,脚下踩着一双皮靴。他笔挺得就像一株雕像,束腰下的腰身线条又是柔和的,老蛋黄完全猜测不出他的年龄。
黑胡子没有说话,他又低吟起那首歌了,背对着老蛋黄缓缓转过头,左耳的银色耳坠在夕阳下晕染作红红一朵,趁得黑胡子的脸越发苍白。老蛋黄张张嘴,应和道,how low,howlow,他感到黑胡子的视线穿过自己,目向门远方,那里深藏着黑胡子的秘密。后来老蛋黄把这次审讯称作友好交流,黑胡子显然很喜欢戏弄手下,他不但没有惩戒老蛋黄,还听完了老蛋黄喋喋不休的诉说自己对他的一片痴心,在老蛋黄满目情愫的脸上轻轻留下他手掌的冰凉的温度,告诉他,既然如此,做我身边的舵手如何?
(其实黑胡子留一个空房是给那个人类女人的,就是小飞侠的妈妈。黑胡子很喜欢她,但他不善这写情感之事,女人最终还是和精灵王子相爱了,他将女人囚禁于此,后怕她要逃,干脆狠心关在了地牢里让精灵王子找不到她)
总之老蛋黄当上了黑胡子的舵手,黑胡子不常离开梦幻岛,老蛋黄便成了类似管家的人物,成日晃荡在黑胡子身边。这大概是梦想成真吧。从审讯那天起,老蛋黄再也没被允许走进黑胡子那个空着的寝室里,老蛋黄偶尔会站在远处打量那里,里面摆着一张床,看得出来是很精致而雅典的女用床,床上安静躺着一本本书籍,像是童话书。那里曾肯定住过人,而黑胡子深爱着这个人,他甚至将女人的味道留在那个房间里,终日萦绕。老蛋黄仍不清楚当初黑胡子让自己做舵手的原因,那天他看到了什么?他想到了什么?一切不得而知。老蛋黄打理好书房,听到寝室里传来黑胡子闷闷的一声呻吟,他直起身,望向黑胡子那间窗纱掩映的卧室,一身黑影模糊在房间里,烟雾缭绕。你在干什么?他听到黑胡子用低哑的声音呵斥自己,不像平时游刃有余的嗓音,更多的是无尽的寂寞与脆弱,老蛋黄没有回答,沉默着离开了。
老蛋黄今年27岁,在黑胡子身边工作的第七年,他发现这七年里黑胡子从未老过。他戴着假发,穿着奇装异服,早上沉迷那些美丽的精灵石,夜晚又一人藏在窗纱后吸食精灵石的力量,延长寿命。高潮般的呻吟后便是一阵抽搐似的哭泣,日复一日。
这天老蛋黄将最后一盘石头放在书房桌上,转身要走,被黑胡子一声叫下。他递给老蛋黄一枚银色的指环,指尖是熟悉的冰凉触感。
他问,小子,想离开这吗?
老蛋黄接过那枚指环,累积数年的委屈、困惑、同情与爱恋在这一刻炸裂在心头,万千情愫一簇而起,他大概是大脑短了路,才将黑胡子一把拥进怀里。
至此他死而无憾。

评论(3)

热度(5)